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东南风从18楼的窗户钻进来,带着淡淡的槐花香。7、8个人围坐一圈儿,讨论着在那之前,我不曾涉猎的话题——过敏。
就在这样一个万物生长、花鸟成群、柳絮纷飞的季节里。过敏性鼻炎、紫外线过敏、湿疹等一箩筐过敏问题都悄摸儿的复苏了。
大家热火朝天的聊着,把过敏的故事讲得好像正在发生。偏方、秘方、踩雷方,方方血泪啊。我翘着二郎腿瞧热闹,两条腿抢着上面的c位,左翻右翻,终于一句话没忍住,脱口而出,“嘿嘿,我从来没过敏过。”
“哎~你可别这么说啊,说完就过敏,赶紧呸呸呸!”
那一刻,顿觉头皮发麻,后脊发凉,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一朋友说好几年没发烧了,说完不到一周,高烧39.5,在办公桌上爬了半天,二天终究没爬起来。
▲上学那会儿,迟到的同学总爱拿拉肚子、肚子疼当借口。说完不久,拉肚子、肚子疼都会如期而至。而我,一点不意外的,过敏了。
那阵的流行语:“4月不减肥,5月徒伤悲。”
跑步机被迫营业,“叮咣”上岗。我呢?一边跑一边开着上面标配的小风扇,心里美滋滋的。
“哎呀,哎呀~这谁啊?”
一听就是熟人儿,猛一回头。
“你脸咋的了?”对方问。
“我脸?”
上手一摸,除了热还有些咯咯楞楞的小疙瘩,一大片一直延伸到脖子。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完蛋,脸都肿了,变猪头了??。
“可能是开风扇吹的,我先撤了,回见!”
匆匆告别后,心里合计着,这是风疹吧?出汗了,风一吹起的小疙瘩。正常来讲,不到半小时就能消失。哎~下次跑步绝不能开风扇。
就这样,从风疹偶尔来袭,停留30分钟后消失无踪,到风疹天天来袭,再到风疹天天夜晚来袭,痒到睡不着觉。
为了不受其扰,每天9点上床睡觉,想着能躲过一劫。可谁知,每天半夜都会痒醒。
一开始只在面部脖子出现;后来集中在腋下、大腿根这些易出汗部位;再后来,嗓子被堵住了。我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它已经不再是半小时内来无影去无踪的小疹子了。再这样下去,很可能小命不保。
隔天,我挂了皮肤科的号。
排队看病的多是能抱在怀里的小孩和腿脚不便的老人。站在门诊的走廊里,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进到诊室里,简单说了说我的情况,医生诊断为慢性寻麻疹。定为慢性是按发病时间算的,超过一个月,就成功急转慢了。
医生开了个单子让我去抽血,查过敏源。
what?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过敏了。验血的结果更是让我哭笑不得:免疫球蛋白超标,狗毛牛奶过敏。
我最爱的宠物和每天都喝的牛奶,咋就突然跟我八字不合了。医生说这是暂时的,过敏源是会变的,只要不是从小就过敏,还是有机会好的。而且除了狗毛、牛奶,还要注意所有毛,不能吃辛辣刺激的。这是我结合过敏期的种种,总结的。
再说免疫球蛋白,必须敲重点,这也是我大胆猜想的理论基础。
过敏的人,无一例外,免疫球蛋白高出正常值,就是免疫力亢进。说得直白点就是免疫力太强了,有劲儿没地方使,所以乱开枪。不管好坏,都先打倒再说。所以本来无害的狗毛牛奶,都被免疫力小卫士当成了敌人。这也是免疫球蛋白的变态反应。
那一阵,同事感冒了,牵连好几个人中招。而我,即便是跟他们喝了一个瓶子里的水也会安然无恙,就是这么牛!
记得有一次,跟领导请假:
今天下午想请个假。因为我膝盖旁长了个瘊子,困扰我很久,每次搓完澡都会变小,然后又长回来。我怕这种反复会病变。医院做了个小切除手术。医生说我那个瘊子的位置不太好,给我多打了一针抗病毒。他说我今天很可能受病毒影响发烧,于是我就打道回府了。。。
说起那瘊子,就在我膝盖旁。有人给我出了个偏方,说拿蜘蛛丝缠三天,瘊子不过血了,自然就脱落了。可我上哪找蜘蛛丝啊?头发丝倒是有不少,还挺长。
可偏方终归是偏方,医院靠谱。
不过医生说我打了抗病毒的针会发烧,你们猜我发烧了吗?
嘿嘿~我当时也是担心了一下午,烧了壶热水灌进保温杯,时不时的用体温计量量,静静地等候发烧。可事实证明,我多虑了。我的免疫力小卫士可不是吃干饭的,病毒根本不是它对手。
那时的我好像自备了一个金钟罩,任何细菌病毒都近不了身。可我并不开心,反倒有些迷茫。虽然有了铁布衫,却是件被蜜蜂蜇过的,贼刺挠,贼刺挠的。那段日子,家里养的鸟送走了;食堂打饭需要瞪大双眼,有辣椒的pass,有蒜的pass,有奶制品的必须pass。就这么说吧,家里的打蛋器都落灰了。
春节前夕,是预约剪头,排队美甲,准备美美过大年的日子。
就在理发店门口的一个喷嚏+流鼻涕,我意识到,我好像感冒了!我的天,感冒了!绝对不是冻的,是被传染的,在这个容易感冒的季节里,我被传染感冒了。
立马奔进超市,买了三瓶酸奶,2袋牛奶。
染发的时候先喝了个酸奶,久违的味道,胜过一切快乐肥宅水。烫发的时候喝了两袋牛奶,从未有过的香醇,咕咚咕咚,配合着久违的挤压奶袋动作,像喝80年代学校门口小摊上卖的刨冰一样,三口喝完了一袋。静静地等待半小时,一小时直到染烫结束,理发店打烊。没有起风疹,没有过敏,没有任何不适感觉,除了打喷嚏和流鼻涕。
就这样,历时半年多的过敏痊愈了。
回想当时的“超强免疫力”,会不会也能抵挡现在的新冠肺炎病毒呢?
这样想来,过敏的人是不是不易患新冠肺炎呢?
当年突如其来的过敏,让我有了这样的大胆猜想。这里面的问号还是很多的,我为啥过敏了,又是咋痊愈的,至今还是个谜。希望这个故事能给奋斗在一线的医生们一点启发,略尽我的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