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不只有扣篮王,还有边境雨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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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卡江中国一侧的阿佤山深处,一家三口分骑两辆摩托车,正沿着湿滑的山路小心翼翼地前行。一不留神,父亲那辆车倾覆了,奶白色的“胶水”从固定在后座的塑料桶里泼洒出来,一天的劳动成果顷刻间化为了乌有。母亲哭了起来。小女儿娜汉目睹了全过程,有些心疼,却又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上前安慰。

那一刻,她很无助,而这样的时刻,她经历了许多次。从记事起,她全部的生活就被橡胶林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出了村是橡胶林,到镇上的那一个多小时路程中,目之所及仍旧是无边无际的橡胶林。她很想走出去,毕竟,“大山里面,谁不想走出去呢?”她反问我。

现在,娜汉的梦想实现了一半,她成为了一名篮球运动员,不仅拿到了云南女子篮球历史上第一个全国冠军,得到了三人篮球国家集训队的召唤,还成为了全家第一个大学生——也是村里罕见的本科生。娜汉,一个18岁的佤族姑娘,用自己的双手,铺设了一条从热带雨林到通都大邑的逆袭之路。

我第一次知道娜汉,是一个多月以前,她随队夺得年U18全国三人篮球锦标赛女子组冠军不久之后。在一篇报道所配发的照片里,她正努力推动一个跟她差不多一般高、但体积要大得多的轮胎,震撼之余,我一下就记住了这个理着寸头、肤色黝黑、眉毛浓密的女孩。

以其60公斤出头的体重,将公斤重的平放着的轮胎竖起来、推倒、再竖起来,想来绝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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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吃苦吗?”“能!”

娜汉是佤族人,来自云南省普洱市西盟佤族自治县翁嘎科镇的一个小山村,村子与缅甸佤邦仅一江之隔,周围的树林里常有一种“红脖子”的毒蛇出没,夜阑人寂之时,可听到猫头鹰“咕咕”的低鸣。

那一带的村庄命名很有意思,沿着山路依次是“橡胶厂一队”、“橡胶厂二队”……以此类推。从村名不难看出,那里的村民多数是以割胶、卖胶为业的。娜汉的父母也不例外。作为橡胶产业链最底层的一环,胶农们餐风饮露,有时凌晨一两点点钟就要起来割胶,其辛劳可以想见。娜汉自始至终没有学会割胶,因为那是一个技术活儿,割浅了,胶水出得少,割深了,伤树。她只能给父母打打下手,一趟趟地把装满胶水的小桶扛出橡胶林,倒在大桶里,直到把大桶装满。在这个过程中,必须得小心翼翼,因为胶水溅到手上很难清理,它会渐渐凝固、变黑,“顽固”地附着在皮肤上。她家有多偏远呢?我们可以大致计算一下。从她上大学的昆明到普洱,乘大巴需要6个小时;从普洱到西盟,拼车需要4个小时;从西盟到翁嘎科,则需要3-4个小时;从翁嘎科到她家,还需要骑摩托车走1个多小时。稍微有个衔接不到位,就得在旅途中过夜了。镇上的车站很小,似乎只有两趟车在跑,不过,只要出了站看到爸爸在那等她,就足够了。爸爸话不多,只是笑笑,然后招呼她上车。摩托车启动,天也开始黑了,爸爸打开车灯,将窄窄的山路照得通亮。村里那片水泥篮球场,是她接受篮球启蒙的地方,那时她约摸五六岁,跟同村的大孩子们一打一整天,打腻了便骑着自行车在村里追逐、嬉闹。如果太阳晒得地面发烫,他们就穿着“夹脚鞋(即人字拖)”打,太阳没那么毒的时候,就光着脚,“打开心了,就想不起来是光着脚的。”只是,如果不幸踩到小石头,那“酸爽”的感觉保准会从脚底一直上升到头顶。积年累月的紫外线“洗礼”,让娜汉本就偏黑的肤色变得更黑了,同时,她也拥有了一定的运球和投篮基础,这为她日后被普洱市体育职业高级中学(下文称“少体校”)的篮球教练徐梅选中,埋下了伏笔。少体校每隔四年进行一次大规模招生,届时,各个项目的教练会一起下到各个县区“选苗”。近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普洱的城市家庭越来越不愿意让孩子从事既苦且累的专业体育,出于无奈,少体校的招生只能继续下沉,年,教练们终于来到了此前从未到过的翁嘎科镇中学。那天清晨,徐梅一行十几个人乘坐的中巴车出了普洱市区,沿着国道在崇山峻岭间一路西行,他们越过浩荡的澜沧江,历时“四五个小时”,终于抵达西盟县城。紧接着,车开上乡村土路——彼时到翁嘎科镇尚未通公路,道路崎岖不平,有好几次,徐梅几乎从座位上被颠下来。年,徐梅通过校内竞聘成为篮球专项教练,少体校(至今)没有室内篮球馆,她只能带着队员们在室外场地训练,逐渐被晒得黑不溜秋的,有很多人不理解她为何要自找苦吃,她说:“看着来的时候啥也不会的孩子们取得成绩,我就觉得骄傲,看到孩子们通过打球找到一个好的出路,我就感到满足。”这些年来,她把包括娜汉在内的十几个队员送进了省内前五的云南师范大学,还把好几个队员送进了省队,至于输送到其他高校、其他项目的孩子那就更多了。再过5年,徐梅也就到了退休年龄,眼下她正在加紧培养两个徒弟,希望她们大学毕业之后能接她的班,继续在少体校把篮球做下去。当然,这是后话。娜汉注意到了从车上下来的那些老师,但她并不知道这与自己有何关系,依旧旁若无人地与男孩子们打着篮球。田径教练看到她的跑跳能力,相中了,一问,娜汉对田径并无兴趣,她心里只想着篮球。于是,她被带到了徐梅跟前。徐梅打量着眼前这个黑黑瘦瘦的小姑娘,心里犯嘀咕:长得不高,基本功也不扎实,她能行?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体校可是很辛苦的,你真的能吃苦吗?”娜汉用力点了点头,回答道:“能!”那一刻,徐梅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终于,12岁的娜汉是一名正经八百的篮球运动员了,她可以去市里上学了——她的父母和两个姐姐都对此感到高兴,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等待娜汉的,将是远超同龄人的苦与累,以及太阳无情的暴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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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癣,奋斗者的印记

普洱市区往南多公里,就是著名的西双版纳,不过娜汉从没有到过那里,就像她从未去过近在咫尺的中缅边境。少体校很小,但很精致,米黄色的4层教学楼前面,高大的棕榈树一溜排开,颇具热带风情。棕榈树后,是娜汉奋斗了5年的地方,褐色的禁区点缀着绿色的球场,与四周的各类树木相映成趣。

少体校的第一挑战是剪发。入校之前,按照佤族的习俗,她留着及腰的长发,“跳佤族舞的时候,甩起来会很好看。”但是徐梅告诉她,要剪掉,娜汉试探性地剪了个齐肩短发,徐梅还是觉得太长,于是她索性就剃了个“儿子头(即寸头)”。剪发的时候,把她妈妈心疼得不行。剪掉三千烦恼丝,娜汉惊喜地发现,她省掉了每天早上梳头的时间,如此一来就可以多睡几分钟。对于5点40就要起床出早操的她来说,几分钟已经足够宝贵了,毕竟,哪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不贪睡呢?早操一般是米加脚步动作,据徐梅回忆,娜汉和另一个队员会早到一会儿,比别人多跑一段。不过,师徒俩对这件事的记忆有了分歧,娜汉说:“还好吧,我偶尔会在周末休息的时候去投篮。”“还好吧”是她的口头禅,她用这种不置可否的方式保留着回旋的余地,轻易不把话说得太满。训练强度“还好吧”,到省队报道时的心情“还好吧”,一米多长的毒蛇“还好吧”,哪哪都是“还好吧”。几天前,娜汉在朋友圈晒出自己负重深蹲的视频,她说“扛的是生活,快乐”。我问她:“有公斤吗?”“。”“太厉害了。”“还好吧,大家都差不多。”有时候,她又深具女孩特有的多疑和敏感,仿佛一只刚从洞口探出头来的幼兽,好奇又机警地打量着这个略显陌生的世界。比如,她多次婉拒我的电话采访,理由是“普通话讲不好”,其实,她讲得还不赖。训练安排到下午3点半到6点半,其余时间是文化课的学习。球场毫无遮挡地暴露在阳光下,在家里,她可以一打一整天,因为随时可以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但在少体校不行。很快,她的脸上起了太阳癣,5年里几乎一直伴随着她,红红的,痒痒的,令她总是忍不住去挠,挠破了好几次。徐梅说,娜汉是队里练得最努力的那一个,别人都去休息了,她还在场上练。“我本来就喜欢打球,我觉得‘累并快乐着’。”娜汉告诉我,尽管累,但从未想过放弃。“你普通话不是不好吗,怎么还知道‘累并快乐着’?”我调侃她。“嘿嘿嘿。”电话那头的娜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娜汉更黑了,确切来说,他们队到哪里都是最黑的,用娜汉自己的话说就是:“人家都白生生的,我们都黑漆漆的。”——她发音不是很标准,将“白”念成了“伯”。我问她:你会因为肤色感到自卑吗?她“嘿嘿嘿”一笑,说道:“我不会自卑呀,我本身就是黑皮肤,我还觉得黑是我的一个特色呢。”她所取得的成绩,真就与她皮肤的色度成正比。年,云南省青运会,她随队在德宏拿到全省第一。此后有好几个一起进队的队友转去其他项目,所以这场比赛成为了她们在一起的绝响,不管之后她又去过多少城市、经历过多少大场面,这次赛事在她心里始终占据着不可取代的地位。年云南省运会,她被徐梅带上,以小打大,彼时,她还不是队里的主力。同年,她和队友拿下中国三对三篮球联赛全国总决赛青年组季军,开始在三人篮球赛场崭露头角。年7月,她们成功跻身中国三人篮球联赛西部大区赛,在成都,娜汉得到了云南省体工队篮球专项教练戚萍的注意。

“打球很有自主性,很果断,投、突的感觉都很好。还有个印象:很玩命,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戚萍说,她当时在心里暗忖,“云南竟然还能有这么一号人物。”正好省队面临着新老交替,就果断把娜汉补充了进来,之后的故事,我们留待下文详述,暂时把目光再拉回到普洱。

而在徐梅看来,对娜汉锻炼最大的,当属西南地区中学生篮球交流赛,从年底到年劳动节假期,她们连续参加了三届该赛事,获得了难得的跨省际交流的机会。说起那三次参赛经历,徐梅至今难以平静。长久以来,西南地区省份就像中国篮球版图上的一个个孤岛,不仅去北上广深距离远、费用高,就连相邻省份之间的交流也极为匮乏。一群关心篮球发展的各界人士痛心于此一现状,于年9月创立了西南地区中学生篮球交流赛,旨在以极低的成本吸纳云贵川渝等地高中参赛,加强相互之间的交流,其定位是公益和民间,故不接受任何商业赞助。一次偶然的机会,组委会了解到了徐梅和娜汉们的情况,“水平有的,教练很朴实,很敬业,就是条件有限,出来不容易。”创始人之一的老赵告诉我,“她们蛮辛苦的,脸都晒得很黑,在那种艰难的条件下还能坚持,我们都很感动,能够帮她们一把就帮一把。”遂决定负担她们的交通费,邀请她们参赛,于是,就有了这三次来之不易的参赛机会。老赵要求匿名,因为他觉得“这都是小事儿,没什么事儿”,真正值得报道的是偏远山区的中小学篮球教练们,“要多报道他们。”他多次嘱咐我。业余时间,徐梅会带着队员们出去改善伙食,偶尔也会去“唱唱歌、拍拍照、喝点小酒”,兴致浓时,徐梅会带领大家唱起藏族歌手索朗扎西的《亲爱的姑娘我爱你》,“亲爱的姑娘我爱你,让我走进你的世界,和你在一起……”嘹亮的歌声,回荡在小城普洱的上空。娜汉不会唱这首歌,但她是一个忠实的听众。徐梅说,孩子们对她很亲切,仿佛她是她们的妈妈一样。

在少体校那几年,娜汉喜欢到学校旁边的茶山去看日落,从小吃摊上买一碗撒了辣椒油的凉拌洋芋,让酸酸辣辣凉凉的感觉贯通全身,然后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爱走路的人”,坐等落日熔金,暮云合璧。这是她在老家很难见到的景象,因为那里的橡胶林枝杈相接,树叶掩映着树叶,挡住了人们向天边眺望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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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循环,走出大山

普洱市境内群山起伏,山地面积约占98.3%,阿佤山云海是当地一大著名景观。假设从山上俯瞰,翁嘎科镇有时就像漂浮在云雾里。在翁嘎科,学习不好的孩子大多会早早辍学,娜汉的大姐读到初中毕业,二姐高一没有念完,娜汉学习也不好,如果不是篮球,她至多读完高中。“我能吃苦,但在学习这方面可能真的是不太行。我学习很差,很调皮,但我很喜欢打篮球。”她对我说,“篮球对我来说很重要,它是我人生当中的一个转折点,它是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从进队那天起,娜汉就立下了进入省队的志向,她要打破那个世代相传的循环。不过,这谈何容易。年省运会时,娜汉第一次得到省队的召唤,她兴奋得不行,可是,她去不了。因为妈妈生着一场大病,需要手术,那场手术势必要掏空本就薄弱的家底。何况,到了省队,还得额外掏钱参加补课班,那又是另外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两个姐姐坚决不同意娜汉去昆明。连毒蛇都不怕的娜汉,泪水罕见地决堤了,“哭了半个多小时,跟他们沟通不了。”返校之后,她不甘心,给爸妈打电话,边打边哭。有天晚上,全队聚餐,娜汉喝了点酒,想起伤心事,又哭了,宿舍里谁都劝不住,她借着酒劲儿拨通了徐梅的电话,并不讲话,一味只是哭。刚回到家的徐梅来不及收拾东西,赶紧往宿舍跑。“教练,我好喜欢篮球呀。”宿舍里,娜汉握着徐梅的手,边哭边说,声音颤抖得厉害。在体校呆久了,有什么事她更愿意跟徐梅讲,因为徐梅是懂她们的。徐梅一开始并不知道娜汉家经济窘迫。有一次比赛,娜汉老是在场上打滑,徐梅以为她是注意力不集中,狠狠地骂了她一顿,后来才有队员告诉她,不是娜汉不认真,而是她的鞋底都磨平了,根本没有摩擦力。徐梅心里某处地方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然后带着大家凑钱给娜汉买了双篮球鞋,她一直有些后悔——当初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那么骂她的。姐姐们也不是不心疼娜汉,恰恰相反,她们对她很好。她刚到少体校读书的时候,二姐还用打工攒下的钱给她买了一部智能机,也正是从那部手机上,娜汉熟稔了斯蒂芬·库里的经历,知道了他最初有多瘦、多不被看好,更迷上了他“太帅”的三分。不让她去昆明,一是家境所困,二是观念所限。一年半以后,娜汉第二次得到省队的召唤。此时,妈妈的病已经痊愈,姐姐们把选择权留给了她,“可能是怕我留下遗憾会怪她们吧。”到昆明报道那天,两个姐姐都到少体校来送她,车行渐远,车窗里的姐姐逐渐变“小”。那个世代相传的循环,打破了。年初,她被征调至三人篮球国家集训队(上图持球者),面对莫大的荣誉,她却罕见地退缩了,“我肯定没有外边那些人强,防守和进攻都没那么强,没有信心。”娜汉说,她觉得如果留不下来,会给球队丢人。那些与生俱来的东西,比如家境,比如肤色,从不会让她感到压力。我问她羡慕不羡慕别的女孩穿好的衣服、用好的化妆品,她这样回答:“不羡慕,我觉得我家人给我的就是最好的,再说了我从来不用化妆品(捂脸笑的表情)。”但是那一次,她确实“压力山大”。戚萍告诉她:“本来就是一种荣誉嘛,是云南省的,是球队的,也是你的,你去争取嘛,如果争取不上,就说明还有短板。”她这才抛掉了思想包袱,准备动身前往三人篮球国家集训队报道,就当她兴冲冲地准备买票的时候,新冠疫情爆发,这件事被永久地搁置了下来。随后是漫长的等待,没有比赛可打的她们几乎要“练疯掉了”,“没有比赛,着急啊。”戚萍说。为了保持比赛感觉,她将老队员按照不同的特点分成5个小队,有高大型的、有速度型的,每周至少与娜汉她们对练三次。她们谁也不肯相让,有时候“像打架”。为了用力量弥补身高差距,她指导队员们大练体能,最终娜汉和队友们基本都能达到卧推50公斤、负重深蹲公斤的水平。那张推轮胎的照片,正是她的队友在那一时期无意间拍下的。11月,她们大半年来积攒的能量,终于在U18全国三人篮球锦标赛上彻底迸发了,一口气冲进了决赛,还拿到了冠军。原本,戚萍定的目标只是小组出线而已,“能进淘汰赛就好。”因为她知道云南篮球与其他省份的差距,尤其是报名的时候看到人家的队员“又高,线条又漂亮”,她的心简直凉了一半。可是娜汉她们不在乎,“我们才不怕的。”戚萍被逗笑了:“不怕,你们要把练的东西打出来呀,拿嘴不怕还能行?”而当弟子们全胜出线并出乎她意料地赢下了第一场淘汰赛之后,她的指令变成了“一鼓作气,能拿第一,绝不拿第二”。最终,娜汉、张娜、邱雪、法亚娇,这四个分属于佤、壮、彝三个不同民族的女孩子,真的拿到了第一,创造了云南女子篮球的历史。同样是在年,她通过了云南师范大学高水平运动队单招考试,成为了一名本科大学生。她几乎能想象到街坊邻居来道喜时,爸爸妈妈开心、自豪的神情。不过,作为家里唯一一个“纯消费者”,她也在承受着新的压力,尤其是近期“胶价不高,胶水出得不多”的情况下,那种无形的压力就更大了。她或许没有时间品咂这些压力,就如同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滇池走一走,没有时间体会大学生活的五彩缤纷,因为,她实在太忙了。下午和晚上各练2个半小时,回到宿舍已经是九点多钟。“我感觉我的大学生活就像在少体校的时候,除了上课就是训练,其他就没有了。”娜汉说。可不是么,又得备战明年全运会的三人篮球比赛,又得打CUBA,把娜汉忙得团团转。前不久,云南师范大学女篮以绝对优势夺得CUBA云南省基层赛冠军,娜汉场均可以贡献10.7分1.3篮板,得分列全队第五,作为一名大一新生,这样的表现完全说得过去。谈及未来,娜汉希望把投篮练得准一点,不说像库里那样百步穿杨吧,起码也要更加稳定,“还有把防守多提高些,包括自己差的那些地方。”更远的将来,她希望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带家人看看外面的世界。”她的爸爸妈妈,除了看病来过昆明,还没有去过普洱之外的其他地方呢。

?写在后面

说起“云南篮球”,我会想到CBA全明星扣篮王矣进宏,年宣告解散的前CBA球队云南红河,以及广东男篮本赛季的冠名商,除此之外,“云南篮球”在我的认知里是一大片的虚空,戚萍说:“云南是有篮球的。”最初我不信,现在我信了。赵环宇

感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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