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为出诊的医院 https://wapjbk.39.net/yiyuanfengcai/ys_bjzkbdfyy/7564/岁次己亥秋九月廿一日，与房东、堂主约往大雁塔访书。约巳正二刻，会于大雁塔。曾记数年前在大雁塔地下古玩城有书摊若干，曾购书于此，遂欲一顾。而房东谓古玩城已拆，予不信，往视之，果然倒闭。予曰：“君吹之倒闭也。”复南行，至欧凯罗广场访书。此间昔日书市甚盛，书摊居古玩杂项之多半，时有古籍残本之漏，予尝数与友人流连其中，所获甚多。行至其处，则见铁板环绕，施工正酣。窥广场形状，已发掘成坑，面目全非矣。时已午初，因议往师大老校区打尖。三人各骑单车，由北门入，停车于学子食府。堂主谓墨香斋有佳肴，复步趋往焉。予今日之初，携一挎包，内为《新关学》文稿，拟访书之暇，可往省图或书店查实文献。骑车之时，乃将挎包置于前筐，及停车，已忘其事矣。点餐罢，予见房东背有书包，因使其先就座，乃反顾自身，忽不见挎包。予大惊，以为遗失，忽忆顷置于车筐内，乃急往寻之。至，则见吾三人所停车，止余二辆，予所骑者尚在，而挎包仍在框内，何其幸哉！予自谓曰：“真乃‘天恐文章中道绝’也。”饭后，缓步而出。方过学子食府，房东谓适见其同学过，而同学未之见。房东乃诈称得探子报，知其同学之行踪以告之。（按，前者房东为外星人背走，数日乃返。其自述云，外星人甚先进，以百倍于光速遁逃，及地球人发觉，彼等已至于数十光年之外矣。而地球技术落后，无以追击，若以百倍光速为期，必待千年而后始能营救之。故房东之获救，除千年后营救外，惟于其自救一途。房东自谓其初至外星人星球，不知所措，幸外星人以礼相待，且以其聪明，二三日即习得沟通之术。外星人渠帅乃一行为艺术家，此时正苦于艺术之形而上是否必然为宗教，思之不能解，尽日茶饭不思，政事荒废，外星人甚忧之。后外星人探得房东艺术修养精湛，独步宇宙，乃越数百光年以聘之，以解其渠帅之惑。房东闻之大喜，乃以其术说之。外星渠帅闻之，如醍醐灌顶，尽弃其所学，延房东于上座而师事之。越明日，房东谓地球人之艺术亦歧路百出，需其导之正途，故不得不返也。渠帅闻之，涕泗横流，不忍房东去。奈房东意甚坚决，不为所动，渠帅不得已，乃曰：“吾师归意既决，小子亦不宜强行挽留。然师传我正道，予无以为报，仅以小技相赠，望吾师笑纳。”渠帅乃取金丹一枚，以授房东，曰：“此名‘赛金丹’，服之，可目穿万里，耳听八荒。宇宙洪荒，世事浑浊，不欲其干扰耳目，故止赠一，行之地球则有余焉。”言毕，乃复遣使者送房东返地球，而房东亦好奇之，因服赛金丹，顿时神清气爽，西伯利亚之流星爆裂，青藏高原之雪涛滚滚，皆入其耳，特狼普之颠仆摔跤，马克龙之夜会黄背心，皆入其目矣。以此之故，一切友人动行举止，夜阑梦呓，皆入其耳目矣。）念访书无功而返，实不甘心，乃复往小寨一行，必有所获而后已。小寨有汉唐书城、书香雅集、万邦书店、万邦古旧书店、伴山书屋，四方书客必访之所也。至大兴善寺前，匆匆浏览书摊，其普通者非所欲读，其佳者多已有之，遂匆匆而过，至万邦古旧书店。此店新开月余，予曾访之，今特与二友共访之。至，书店执事适在，乃边选书，边与之闲谈。此君甚健谈，予但任其畅所欲为，偶一回应。予等每取一书质之，执事必备言其书如何之善，作者如何牛皮，收求如何不易。予尝以《陈少默古籍经眼录》质之，对曰：“此书乃内部发行，外间绝不可得。”予欲压其价，曰：“君竟有五册！”对曰：“吾从作者家径取一包。”按，作者乃宗鸣安也，予尝读其《长安骨董客》《秦商入川记》。又曰：“以我之见，陈先生艺术尚佳，学问稍次。”予等又取《诗薮》《裴铏传奇》《书目答问补正》等一一质之，彼亦历数其善。予等赞之，其乃自述求学经历，谓尝求学于兰大，后以不适其意，乃肄业。欲工作数年再治学，工作以来实无暇也。惟每日必读书三时，持之以恒，聊以自耳。忽又谓我等曰：“以我之见，君等可不必买诸书，图书馆馆藏遍览一过，即学问大通。想当年，予将馆藏百七十万册一一翻阅，至今毕业数年，犹有人问我某书所在，予对以某架某排，分毫不爽。”予曰：“所以购者，兴趣使然也。”彼似疑之，问曰：“君等大三？大四？”予笑而不语。房东曰：“君试猜之。”对曰：“硕士？博士？”堂主乃欣然曰：“予博一矣。”顾问予及房东。对曰：“予等硕士，已毕业。”予又指《陈少默古籍经眼录》而言曰：“此书作者宗鸣安先生，予尝读其《秦商入川记》。”彼旋以秦商为对，云西安某校教授李刚治秦商，尝谓同治间战乱及左文襄入陕使东府秦商群体衰落，遗害至于民国。又，前者购吴宓遗书，今见前次所留之《吴宓诗集》，予暂无意，亦未问。然彼亦偶然言及吴宓，复力赞吴宓及《学衡》派乃正尊学问，而挞激进派之短视。至未正初刻，予购《陈少默古籍经眼录》《书目答问补正》，房东购《诗薮》，堂主所购失记，乃别去。房东近日尝念叨《诗薮》，久索不得，今竟遇之，且置售三十元，较孔网低二十元，颇为巧合。房东得之，喜不自胜。既出，房东问曰：“君知此君退学之故否？”予曰：“不能静心？”房东曰：“非也。此君确实聪明，然聪明太过矣。”约以言之，其人颇有主见，所言亦多得当，惟嫌其言语夸张，他日见之，犹或不免也。
张之洞著，范希曾补正《书目答问补正》，上海古籍出版社年初版
宗鸣安《陈少默古籍经眼录》，陕西人民出版社年初版
此书实际出版，而封底印有“内部交流、非卖品”
复至伴山书屋观古籍，皆向所陈列，乏善可陈，乃出。适堂主与其友有事别去，而房东欲再往万邦书店观新书，乃复入万邦书店。流连时许，品长论短，予标记数本拟欲读者。申正初刻，出，入大兴善寺闲步，初见其菜园，有田园情趣。予谓房东曰：“设与君居所，一为当下所居，二为高楼套房，三为乡村居所，而有空地，可植花木，君将如何取舍？”房东思之，徐曰：“予与第三。”予曰：“予亦然。”复至法器流通处一观，见有关公塑像，予忽有所悟，欲以告房东，又虑地方非宜，乃偕出而问之曰：“顷见佛寺中有关圣帝君像，予忆及三教合一。今且问君，设三教合一成功，当何如耶？”房东曰：“三教难以合一，若三教诚得合一，或将走向衰竭。”予曰：“此纯假设耳。以所知言之，近数百年以来，民间三教合一之势甚盛，如《太上感应篇》，杂糅儒释道，而以儒为归。它如佛教之借鉴儒道，道家之对抗佛教而自我更新。此皆互为吸收，而以己为归，所谓低层次之三教合一也。又，近者与君论体用之辨，无论所主批判或接收，皆自然反应也。佛教初自外来，无异于西域面目，魏晋以来，佞之者有之，辟之者有之，惟其既批判，又接收，使能促使其本土化也。又如穆教之征服西域，释教无力抗之，终成穆教之天下，此全面吸收之殷鉴也。然吸收实易，批判惟难，予所以主批判也。无论其最终何如，今主吸收者甚众，故主批判者不可或缺，皆为所当为耳。”酉初一刻许，至小寨地下小吃城，食拌面，乃别去。八仙庵淘書記访书纪事·一淘书纪事大雁塔南访书记西市淘书记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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